【盾铁】灵魂交易 （上）
画家盾X魔鬼铁AU
一个奇奇怪怪还有点傻白甜的AU
应该是两发完，用甜党的尊严发誓是个HE
ooc算我的
这一年这座城市持续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雪。
糟糕透了的天气，几乎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街道上空荡荡的，只余昏黄油灯下的雪花在急速地飞。
下一秒，铃铛摇晃的声音震碎了冷空气，从街角那家小店里透出的热气融化了一小片的雪，一个满头满身都落满雪花的男人闯入了这家小店，怀里还抱着一幅画。
“请问……请问您这里收画吗？”他局促地站在门口，一边小心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小声地问，他有一头漂亮的像金子一样的头发，还有一双缀着大海的眼睛，此刻那里正透露这紧张。
“不好意思”然而店主只是把脸前的报纸往下放了放，接着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我这里是古董店，可不是什么画廊。”
“可是……您真的不看一眼吗？”金发男人一下急了，一边把怀里的画翻过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恳求的话。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我们这儿不收画！”
“您可以假装……”
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暖空气被阻绝。男人深深叹了口气，抱紧他的画，再一次回到了风雪里。
谁也没发现，店里那只据说是有名画家用过的画笔已经悄悄挪了位置。
Steve Rogers回到了他的破烂小房子里，橱柜里只剩下两块面包和一包已经见了底的咖啡豆，碳也显然不够用几天了，连续的暴风雪和漫长的冬天让他失去了在广场画画的生意，假如这雪再不停，他恐怕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如你所见，Steve Rogers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
事实上他是个天才，他在画画这方面颇有天赋，然而在这个时代里，天才的笔触永远比不上商人口袋里几枚叮当作响的金币，所以他只能靠着那些在广场上为清闲的达官贵人画画而挣来的一点可怜金币勉强度日。事实上，假如他没有把那袋攒了许久的金币给隔壁重病的老太太的话，他这个冬天肯定不会过得这么拮据，然而他还是做了，因为那个老太太远比他更需要那笔钱。
他叹了口气，把画立在墙边，接着上床把身体缩进棉被里，没有生火。
明天吧。他想。明天他会再去更多的地方试试。
“嘿，你需要我帮帮你吗？”就在Steve即将闭上眼睛进入睡眠时，一个声音突然闯入了他的耳朵。
起先他以为是幻听，因为环顾四周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正当他放松了心情刚刚闭上眼睛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看不见也不代表我就不存在吧？”
这一下让Steve打消了他的睡意，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背绷的笔直，紧张兮兮地盯着空气，语气严肃：“你是谁？”
“我是一个魔鬼，来和你做交易的。”这个声音听上去欢快极了，丝毫不像故事里的魔鬼，声音都是低哑潮湿的。
“什么交易？”
“你把灵魂给我，我帮你成为大画家。”
Steve笑开来，带着明显的不信任：“好了，这是什么恶作剧吗？你快点出来吧，我想我的家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偷。”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空气里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音调，听上去有些不高兴，接着Steve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一下撞上了他的背，把他的身体往下压了压。
“现在信了吗？”洋洋得意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天呐……你真的是鬼魂？”
“你一定要说的这么难听吗？我是魔鬼，和那种随便飘荡的鬼魂不一样。”
“那你怎么会想要我的灵魂呢？”
“那不一样，你的灵魂是金色的。”Steve觉得自己好像听到空气里吞咽口水的声音，这让他没由来的有点尴尬。
“金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是的，那看上去很美味”Steve听到桌子上传来了一声响动，他猜这个魔鬼此刻已经坐在了桌子上“普通人的灵魂是最普通的白色，它们就像水一样，没有味道，商人的灵魂一般都是灰色，少部分的人会是黑色，那真的很难吃，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金色灵魂的人。”
“所以？你吃了我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你的灵魂会变成白色，或者灰色，这些都无关紧要的，因为金色灵魂的人永远不会变成黑色灵魂，你也不会死掉，相反的，你会得到名利、金钱，还有很多东西，怎样？心动吗？”最后那句话一下子在耳边放大，肩上传来熟悉的压力，魔鬼现在显然已经趴在了他的肩头，用蛊惑的声音引诱着他。
“不了，谢谢。”然而Steve只是动了动肩膀，妄图用这种方式把肩上的人甩下来“从小我母亲就告诉我，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是在质疑我吗！”声音从面前传来，看上去魔鬼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此刻正大声嚷嚷道。
“是的，所以希望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晚安，我要睡了。”接着他吹灭了蜡烛拉上被子，没理会空气里魔鬼的喋喋不休，转身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他是被鼻子下一阵酥痒的触感弄醒的，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鼻子下面蹭着，像是头发，还带着淡淡的颜料味。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在空气里摸来摸去，那一块软软的，感觉手感很好的样子，于是他就顺着心意又揉了两把，突然一个声音猝不及防的打断了他继续的动作：“你还要在我的肚子上摸多久？”
这可一下吓醒了Steve，他猛地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瞪着那块空气。
“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你房子太冷了啊。”
“你可以走的…”
“可是外面更冷啊。”
这声音理直气壮的，堵得Steve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走到橱柜前，盘算着怎样来安排这最后的粮食。
“为什么你不生火啊？”魔鬼还在喋喋不休着，这让Steve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连手下倒着咖啡豆的动作都顿了一顿。
“对不起”Steve下意识的道歉道“我没有足够的钱买煤炭。”
“天哪你已经这么穷了？”魔鬼惊呼出声“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把灵魂给我，你能过上比比这好一千倍的生活。”
“没门”Steve冷淡的打断了他“想到别想。所以……你……你要吃什么？不对，你吃饭吗？”Steve思考了一下要怎样称呼这位魔鬼，直接叫魔鬼显得太奇怪，然而别的称呼他又想不到，犹豫再三还是用“你”来代替称呼。
“我当然吃饭！但我并不指望一个连火的烧不起的人会有什么好吃的。”魔鬼闷闷地开口“Tony Stark，我有名字的。”
“哦，那Mr.Stark，你喝咖啡吗？”Steve有点惊讶这个魔鬼竟然能读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后来转念一想，他是魔鬼，没什么做不到的，很快释然了。
“喝，还有你可以直接叫我Tony。”
“哦……”Steve随口应着，接着去把那些咖啡豆煮成咖啡。
“所以今天你要做什么？”Tony咬着面包含糊不清的问着Steve。
“阳光不错，我想去广场上试试运气。”Steve努力忽视了面前面包浮在空气中这样诡异的画面，故作平静的回答到。
“傻瓜才会在暴雪后第一天来广场被人画。”Tony小声嘟囔一句，不过还是被听力极好的Steve捕捉到，他咬了一口面包没接话，然而忧虑和烦躁还是缠上了他。
不论怎样，他到底还是要试试。于是在早饭后，他仍然抱着画板和画具来到了广场，如Tony所说的那样，暴雪后的广场少有人烟，偶有路人也是裹着衣服匆匆路过，根本没人停下脚步留意广场上有什么。Steve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往冻得僵硬的手里呼了一口气，脑子里飞快转着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赚到钱。
在这时，一双漂亮的鞋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抬头，面前是一位打扮得及其端庄的妇人，头发盘着，梳的一丝不苟，语气优雅又平和地说到：“您是Mr.Rogers？”
“是的，是我。”Steve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他似乎得到了一笔大生意。
——“我家主人想请您为他画一幅画，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他当然愿意！大喜过望的他飞快地收拾了身边的画具，跟着身边的妇人进入广场边的服装店，为此刻身着漂亮礼服的子爵夫人画了一幅像。这也为他带来了一大笔财富，保守估计大概够他度过这一整个冬天。
Steve摸着怀里的钱袋，带着兴奋的心情哼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Tony的声音在这时又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怎么样，我随随便便就能让你拿到过冬的钱，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什么？”Steve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兴奋劲一下子消失了一半“我有说过让你帮我吗？”
“我难得好心帮你，你对我还用这个态度？”Tony大声嚷嚷道，听上去有点不开心。
“我不需要！”Steve拔高了声音，怒气已经烧上了他的脸“我不需要来自魔鬼的施舍！”
“你觉得我是在施舍你？你这个人怎么连点好坏都分不清？”
“我分得清的好坏就是，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灵魂！这钱麻烦你拿回去，我不需要。”
“这又不是我给你的，你还给给你钱的人去。”
“好，也希望我还回去之后你立马从我身边滚开。”
他说着转身就往回走，这可吓坏了Tony，他连忙伸手拉住Steve的衣服，费力地拽住他让他停下脚步。
“你可真是一个固执的人类。我没有做什么，她们本来就是要找你画像的，只不过不是今天，我不过把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Tony撇撇嘴，不情愿地说到。
“真的是这样？”Steve半信半疑的转过身，盯着那一团空气严肃地问。
“对，真的是这样。”
“那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的功劳？”Steve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语气又变回之前那样，继续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我提前时间，还不知道是你饿死和得到这笔财富哪个更先发生。”Tony的声音听上去还有点生气，不过更多的是无奈。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
“对，你当然得感谢我！至少也得让我继续住在你家。”
“感谢你可以”Steve停下了脚步，突然严肃了起来“我也可以让你继续住在我家，当然只有一点说好，我永远不可能把灵魂给你。”
“行吧……”半天他才听到身边人带着点失落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欢快掩盖过去，快的像是错觉“作为补偿，我要吃甜甜圈。”
Steve先是一愣，接着被人的话逗笑，露出一个笑容，嘴上一边念着“好”，一边伸手在那团虚无的空气处试探性地揉了揉，不出所料地感受到了指尖温柔的触感，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住。
有些糟糕。Steve在脚迈向甜甜圈店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