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独立个体

【云次方|嘎龙】Rent.中

现背,伪破镜重圆

有私设,撞梗先行致歉

这两位神仙根本不会分手的

 上走→Rent.上




郑云龙去看了阿云嘎的音乐剧。

 

他本来想抢中间位置,可惜脱离网络世界太久的“老年人”实在没有那些小姑娘的手速,最后索性自暴自弃买了张后排靠楼梯的位置。

 

他都忘了,阿云嘎现在哪还是那个和他挤在四十平出租屋里没日没夜做着梦的愣头小子,他现在也有了粉丝,有了不远万里会去看他的人。

 

挺好的。郑云龙想着,一时觉得嗓子痒得不行,轻车熟路地从口袋摸出烟点上,在刘令飞的喋喋不休中又开了一罐啤酒。

 

拉环清脆,把那些胡思乱想在一瞬间清空,于是莫名的情绪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他想了很久,久到那一支快要点完那一罐酒也见了底,他才突然明白这种感情叫什么。

 

——是思念。

 

这种感情对郑云龙来说无疑是陌生的,娇生惯养大的小孩从小也没体验过几次分离滋味,上大学才是头一遭。但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郑妈妈三天两头的电话刚开始还能缓解思念,可惜到了最后只剩下烦。

 

如今离当年入学也近十年,那个满嘴脏话的暴躁小火龙如今也长成一幅喜怒不形于色的古怪模样,冷淡又慢热,他还不擅长维持关系,身边的朋友来来往往,细细数也没几个。

 

正是如此,所以他把得失看得淡,一切都是天命。却唯有阿云嘎,让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于是当年的爱情便全成了意难平。

 

郑云龙按灭了烟,心想:我也是他的粉丝。

 

演出是顺利的,他全程盯着阿云嘎的脸,脑子混沌成一片。他一会儿想阿云嘎是不是吃胖了些,现在体型看着跟他家胖子更像了;一会又想阿云嘎这演技也是够烂的,当然,是和自己相比。

 

然而最后,满心都只剩下咬牙切齿。

 

——那他妈的可是阿云嘎。

 

于是他也没忍住,在人结束了表演向台下鞠躬时大喊了一句:“牛逼”,他话音刚落,各种手机镜头就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他,有人大概是认出了他,悄声带着惊恐跟身边人叨叨:“是郑云龙。”

 

他听着,连脸上公式化的微笑都没乱,显得游刃有余的模样,只是眼睛定定地盯着台上,阿云嘎的位置。

 

只见那人先是一愣,他隔得太远,看不清阿云嘎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人失神一瞬,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指指他给他飞了个飞吻。

 

靠。郑云龙觉得更烦了。他要收回刚才说阿云嘎演技不好那句话。

 

郑云龙本来没想去sd,老情人相见总是分外尴尬的,去等sd怎么看也像是心里有鬼,所以他本意是看了剧就走,最后来也悄无声息走也不声不响,像他这么多年偷偷关注着他的微博或是那些在夜晚打开的采访那样,不留一点痕迹。但是刚才阿云嘎飞给他的那个吻杀伤力太大了,让他的脚步不受自己控制地迈向了后台门。

 

他长得高,在一群一米六出头的姑娘里显得更为突出,尤其在他刚才还闹了那么一出的情况下,不少人见他来了先是诧异,接着在几个胆子大的带领下也开始围过来问他能不能签个名。他面上微笑点头,接过女孩们手里的笔,背地里却咬牙切齿地又把阿云嘎骂了几遍。

 

他的签名即将和阿云嘎的并在一块儿,就好像他们俩出演了一部音乐剧似的,这个认知没由来的让他觉得心尖一甜,面上却还是平静地接票递票。

 

直到人群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郑云龙恰好在手里那张票上落下最后一画,随着呼声他抬头看向门口,直直撞上阿云嘎的目光。

 

阿云嘎感觉到自己心跳都滞了一瞬,想念在这一眼里掀起涛骇浪,让他半天都难以平静。身边他师兄还在拍着他开玩笑:“大龙怎么来了,这场观众运气真好啊,一签能签三个。”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世界于他在这一瞬似乎真空了,他只能看见郑云龙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草原之上的星空,璀璨耀眼,让人想要珍藏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郑云龙见他也是一愣,但是碍于周围一圈人,他只是平静的冲人点头,呲牙露出个笑来,像是什么老同学相见的平静戏码,接着低下头把票递给身边的小姑娘,催促着她们赶紧去门口堵两位主演。

 

这一笑也让阿云嘎回了神,他有些窘迫地低头接过眼前的票,借着笔在纸上划得力度把那些有的没的甩出脑海去。

 

刚才在台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什么也看不清,连那个飞吻都只是一贯玩笑。而如今凑的近了他才发现郑云龙瘦了许多,比之他们刚入学甚至是他们在合租的那几年都要瘦,脸上的肉包着颧骨,薄薄一层,轮廓分明。但他也比曾经白了许多,或许是南方真的养人,毕业之后这些年郑云龙烟酒是一样都不落下,皮肤却比在上学那时候还要好。

 

他一边欣慰一边心疼,一边在心里抱怨着郑云龙不规律的生活,一边又感慨着这只小龙也终于长大。半天什么情绪都翻滚过一轮之后就都散了,只剩下一点疼扒拉在心尖上。

 

喜欢这种东西玄得很,遇上个对的人那就当真是永世难忘,哪怕他狠了心把人推开,却还是在几个失眠的夜里反复点开郑云龙的朋友圈又关上。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是他人生无数意难平中狠狠一笔,几乎快要与失去双亲的难过并排而论了。

 

他签着名,没忍住抬起头来扫了一圈周围。郑云龙就站在人群外面靠个柱子,手里拿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半天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很快用手挡住,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阿云嘎被这一连串的动作逗笑,嘴唇咧开起一个弧度,露出点牙来,毫不意外地听见身边一圈人小小的抽气声。

 

sd结束,人们三三两两散了,郑云龙这时候才从柱子边直起身来,脸上挂着十二分的虚假微笑,走上来先抱抱他们师兄,又转身抱抱他。阿云嘎落在他的拥抱里有一瞬间的失神,让他的手没忍住在人的脖颈后面抚了抚,像曾经无数次的亲昵,惹得怀里人的身体猛得一抖。这一下让他飞快回神,尴尬地把手放下来,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好在郑云龙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的模样,又转过去和师兄说话。

 

“好久不见了,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郑云龙看着面前的人,余光却往阿云嘎那边飘。

 

“我就不去了,等会儿还有事”还没等阿云嘎开口,于晓璘先一步带着抱歉的笑出了声“要不你和嘎子去呗,你俩也好久没见了吧。”

 

郑云龙一愣,那点余光变成了光明正大,他把脸转过去对上阿云嘎,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希冀。阿云嘎听了也是一愣,拒绝的话就在嘴边,最后出口的却还是:“行,那你等我会儿,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郑云龙点点头,指了指门口就走出去了,阿云嘎也转身回后台开始收拾东西。他还在往包里塞充电宝,那边于晓璘突然出声了,寒暄一样:“我都没想到大龙今天会来。”

 

他还在和包的拉链抗争,随口接到:“他那个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俩关系还挺好的,都这么多年了还跟上学时候一样,干啥都黏在一起。”于晓璘笑着开了句玩笑,却没想说着无心听者却有意,这话落在阿云嘎耳朵里,让他拉包拉链的手都一顿。

 

他们一向不在乎旁人目光,是在一起也好还是分手也罢,身边朋友一个都不知道,只当他们为了梦想相聚也为了梦想各自奔波。但是那些亲昵是骗不了人的,喜欢也是藏不住的,他们曾经落在彼此脸上的多少眼神,他们交换过的多少拥抱,这些全是亲密的证据,在别人心里多多少少也能拥有个灵魂伴侣的名称。

 

可还有呢,多得是他们不知道的故事。厨房里的饭菜,塞满书的白色书架,一直放在暖气边的板凳,还有属于阿云嘎和郑云龙的一千个亲吻。

 

多出一个吉屋出租那么长的感情呢。

 

他手下一用力,拉了许久的拉链就这样合上,轻微的反作用力延迟一秒到底指尖,发麻的感觉把他的思绪唤了回来,他背上包冲人笑笑,回了句:“当然”,话里头带些餍足,像是炫耀领地的豹子,洋洋得意的,接着和人道了别钻出了后台。

 

一出门就看见站在路灯下的郑云龙,跟没骨头似的,靠着杆子,手里点了一支烟,光从他头顶上打下来,把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有种别样的美感,惹得阿云嘎轻轻抽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方才走过去。

 

“少抽点烟。”他自然而然的把烟从人的手指间拿走,在一边的垃圾桶盖上把它按灭。那人也没反抗,就静静的看着人一连串的动作,就在阿云嘎把烟头丢进垃圾桶的一刻,那人突然开口:

 

“你管我呢。”

 

啧,什么毛病。阿云嘎无奈地弯了弯嘴唇,却没半点生气。说白了这才是郑云龙,刚才那个沉默的小王子形象不适合他。于是他确认了人是真的没有因为情伤变傻之后自然而然上前一步,在人背上安抚地抚了抚,跟撸猫似的,末了试探性地发问:“龙哥,吃啥?”

 

“你想吃啥?”郑云龙没挣开他的手,也没回答问题,斜了斜眼睛反问了回去。

 

“嗯……这么晚了有啥吃的?哎上海可以撸串吗?”阿云嘎居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傻逼吗你是”郑云龙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句,接着招招手示意阿云嘎跟他走。

 

于是阿云嘎跟在郑云龙后面左绕右绕,最后在一家面馆面前停下,老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择着明天要用的菜,见到他们眼睛一眯,竟然先开了口:“小郑啊,又这么晚啊?”

 

于是阿云嘎惊奇地看到郑云龙露出一个笑来,不同于平常的皮笑肉不笑,而是真心实意的,露出一点牙的笑,随口就回到:“嗯,带他吃个晚饭,还是老样子。”

 

“朋友啊?”老板扫了一眼阿云嘎,拉家常似的随口一问。

 

“对象”郑云龙淡淡的回,在看见老板脸上的惊恐目光时又一弯眼睛“开玩笑,是朋友。”

 

于是老板捂着胸口惊魂未定似的进了后厨,留下目瞪口呆的阿云嘎和十足淡定的郑云龙。

 

“你……”阿云嘎显然也是被震惊到,斟酌半天说辞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郑云龙平静的很,慢条斯理地用热水把面前两个杯子烫了烫又倒满热茶。

 

“人家大惊小怪就算了,你大惊小怪干嘛”郑云龙终于开口,带了点报复味道“我又没说是过去还是现在,这句话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哦。”于是阿云嘎也不再问,默默接过杯子,妄图用热茶压抑住刚才一瞬间被打乱的心跳。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阿云嘎觉得有点尴尬,半天找了个话题干巴巴开了口:“你经常来?看你样子和老板挺熟的。”

 

“也没有经常吧,有的时候回来太晚了会在这吃。可能因为我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客人,所以他们认识我。”郑云龙点点头,眼睛垂着,看上去有些困。

 

“回来?你家在这儿?”阿云嘎敏锐地捕捉到人话中的重点。

 

“租的。”郑云龙被这句话刺激的来了精神,他猛得抬头,把这两个字咬的重,而后直直看进阿云嘎的眼睛里,像是一匹狼要撕碎它的猎物那样用力。

 

阿云嘎一下愣住,这么没头没脑冒出来的两个字却还偏偏让他听懂了,和那锐利目光一接,心里头的疼和软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收都收不住,于是他只好偏过头躲开那目光,不敢与之相对。

 

气氛又一次冷下来,好在郑云龙点的东西在这个时候也端了上来,两碗鸭肉面,味道很香,氤氲着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脸,也软化了那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郑云龙收了目光,自顾自拿起筷子埋下头去,阿云嘎见状也只能在心里叹气,跟在人手后面拿了筷子也吃了起来。

 

难得他们俩第一次学会什么是食不言,一顿饭吃下来近乎是零交流,期间阿云嘎就问了个近来怎样的话题,让郑云龙一句:“自己百度去,网上都有”堵了回来,于是他也识趣地不再说话,埋头吃面。

 

阿云嘎觉得他俩这种关系很像是旧情人相见的尴尬场面,但似乎又不全是,他内心一角塌了下去,毫无原则地尖叫着:“郑云龙就是在闹脾气。”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又甜又暖,像是回到他们的出租房里,也像是回到了象牙塔的那四年里。

 

阿云嘎总是可以包容郑云龙的脾气,且郑云龙只有他才能哄好。这似乎已经成了什么既定的事实,让阿云嘎每每想起都会有一种莫名的荣耀感。

 

但实际上,阿云嘎只猜对了一半。郑云龙一半是真的在闹脾气,另一半则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甚至连一句最近怎么样这样简单的问候都问不出来,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可能比阿云嘎还要更了解他自己,大大小小的综艺都没落下,唯独差了这一场音乐剧今天也还补上了,至于别的什么,他问不出口,也不想问。于是只好沉默吃面,也不在乎水雾对面人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面汤见了底,他先一步放了筷子,撂下一句:“你结账”,接着就自顾自溜出门去抽烟,他最近烟瘾大的不行,刚才能容忍阿云嘎把他的烟夺走全靠往日情分,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气氛搞得他烦躁,嗓子就更痒。

 

阿云嘎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慢条斯理地咽了嘴里最后一口面,起身乖乖结了账又和老板道了谢才出门去,丝毫不在意这顿饭按理应当由作为东道主的郑云龙请才对。

 

出了门去,郑云龙就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远远看见他出来,自顾自把烟灭了,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去和人并肩走一块。

 

“怎么不抽了?”许是这气氛太过温馨,让阿云嘎没忍住开了口。

 

“你不是不喜欢吗?”郑云龙反问,没在意他这句话说的是怎样的暧昧,也没注意到他话音刚落阿云嘎脸上一闪而过的疼痛神情,半晌见阿云嘎不说话,他又自顾自补了一句:“剧组有给你们订酒店吗?”

 

阿云嘎还沉浸在那句话带来的疼痛里,被人突如其来的问句打断,下意识的点头:“啊,订了。”

 

“那行”郑云龙潇洒的说“我家乱,我也不留你了,自个儿回去吧,路上小心。”说完转身迈向一边的小区门,任由阿云嘎傻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傻时,人已经进了小区门,在关上门的刹那那人还冲他露了个微笑,带着点得意,像个小孩。

 

报复,绝对是报复。阿云嘎无奈地想,接着目送着人的背影在拐角消失自己才慢慢往回去走。好在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他出了巷子挡了辆车,把自己甩进椅子里的刹那思绪就开始游离。过去的郑云龙和今晚的郑云龙重叠在一起,一会儿带着大笑,一会儿又是今晚这个冷淡样子,把他弄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孤勇出来。

 

郑云龙那么好,好到让人拥有了就不想放手,阿云嘎这辈子没有得到过什么珍贵东西,一是音乐剧,二就是郑云龙。可能人本心都是贪心的,他也想圈住郑云龙,像是拥有宝藏的国王那样把他珍藏,然而不行,郑云龙不是没有生气的珠宝金币,他是鸟。

 

国王也留不住飞鸟,他没有金色的笼子,也不舍得让他日夜只为自己歌唱。

 

但仍是不甘。

 

正在他挣扎在混乱思绪里时,手机里一声消息提示音打断了他,他朝着亮起的屏幕看过去,是他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从来没有收到的,郑云龙的微信。

 

给他转了个账,备注写的清清楚楚“面钱”,于是阿云嘎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笑,只是盯着那个转账信息,半天没敢按下去。

 

“你收不收?不收还给我。”令阿云嘎没想到的,那人又接了条消息,吓得他在转账信息上面摸索的手一抖,按了下去。

 

他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争气,斟酌一下语气给人回到:“哎,该我请你的。”

 

“你能别那么假惺惺吗”那边消息回得也快“收都收了还这么多屁话”

 

哎,还是郑云龙。阿云嘎眯了眯眼,心里头像是涌进了蜜糖,甜的抽丝。

 

“你到酒店没”那人又一条消息。

 

“快了,在车上。”

“行 注意安全”

 

阿云嘎被这两句客套的关怀弄得开心极了,傻乐着盯着手机屏,一时间有些膨胀,手指都有点不受控制,等到他回过神,消息已经发了出去——“过两天我有个节目,要邀请嘉宾,龙哥有时间吗?”

 

靠…。他在心里骂了句。我能撤回吗。可惜对面人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干脆利落地回复:“没空 不感兴趣 不去”

 

行呗,郑云龙式拒绝三连。猜到的结局让阿云嘎没多难过,只是把手机扣在座位上,觉得头疼得不行。

 

这也太容易被影响了,果然是色令智昏。他这边还在唾弃自己,那边手机提示音又响了一声,他不抱希望地把手机翻过来,却没想那个人紧跟着又回了一句:“刚开玩笑的 在哪 什么时候”

 

阿云嘎猛地从座位直起了腰,把那句话反复看了许多遍,确定不是梦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到:“你认真的吗?”

 

“我靠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赶紧说,再不说我真不去了。”好嘛,他可能真的把人惹急了,这人直接发了条语音,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车里回荡,让司机都回头看了他一眼。于是他一边尴尬地给司机赔笑一边飞快地把演出信息打给人,郑云龙很快回了个“ok”的emoji,也没再说话了。

 

足够了。阿云嘎心想。他把手机贴在胸口,一阵的暖意,就好像这感觉不是来自手机,而是来自于网线那边那个人一样。

 

他这边刚下出租车,那边的微信就又过来,把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到酒店了吗”

 

于是他笑:“到了”

 

“行”那人飞快地回“到了就行 好好休息 晚安”

 

“晚安”

 

他打完字,没忍住在人的头像那里落了一个轻轻的吻,就好像这样他就能亲到他的爱人似的。半天他觉得也有点丢人,把手机收回口袋,揉了揉自己已经发烫的耳朵尖,心情颇好地钻进酒店去。

 

今晚也许会有好梦。

 

从这天之后,他和郑云龙就又开始了联系,曾经空荡荡的微信界面上现在全是他俩一来二去的废话,有关于音乐剧的,有关于日常生活的,也有关于工作的,就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那样。

 

没过多久,《Rent》来到了中国巡演,阿云嘎和郑云龙一南一北,都跑去看了。回来之后郑云龙难得的话多,跟他打了个快三十分钟的语音电话,喋喋不休了一连串观剧感想,像是曾经在大学校园那样,把几句话翻来覆去了许多遍。

 

“草,太厉害了。”“音乐剧真的要去看现场,我现在没什么遗憾了。”“真的太好看了,要不是我忙我他妈肯定要多刷几遍的。”

 

阿云嘎还在收拾东西,把电话开了个免提,嘴里一连串的嗯。

 

郑云龙是个感性的人,在这一点上阿云嘎从来都不否认,然而在这通电话的一个瞬间里,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荒诞想法。

 

到底是因为郑云龙感性,还是因为郑云龙出不了戏?

 

他们之间到底是Angel和Colins,还是阿云嘎和郑云龙?

生活是他们的吉屋出租,可是不代表他们也是吉屋出租里的角色,他把台上台下分的清楚,但郑云龙呢?他也一样吗?

 

一往情深和一千个吻是郑云龙给阿云嘎的还是给Angel的,这个想法虽然荒诞,却像一盆冷水,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清醒。

 

艺术家是否要沉溺于剧目从一而终才算合格,他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

 

电话那边的人见他不接话了,飞快地转了话题,开始问起他即将开录的节目的事。

 

“《声入人心》你接了吗?别跟我说没找你啊,我都找了怎么可能不找你。”

 

“啊?哦,我接了,你呢?”他的思绪被拉回一些,敷衍地回,脑海却还是当年闪着暧昧灯光的舞台。

 

“那行,我也接吧”那人说着,不一会儿听到有人喊他的声音,于是他飞快地又补一句“我先去排练了,到时候节目里见啊。”

 

节目里见,是句好话。他咀嚼一番,欣然咽下。

 

倘若再有三个月时光,他是否能摸清郑云龙到底把自己当谁?

 

TBC.

 



小彩蛋:

 

郑云龙本来没想接《声入人心》的,他太忙了,新的音乐剧刚好和节目撞了个结实,他不是爱坐飞机的人,飞来飞去的生活令人厌恶。

 

但他架不住节目组的热情,三番五次的邀请,身边朋友都被动员了个遍,连刘令飞都不知道怎么被说动,给他打了通轰炸电话。

 

“你傻啊”刘令飞在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多好的宣传音乐剧的机会你不去。”

 

“你咋不去?”他不甘示弱反问。

 

“我?我忙。”电话那边人一顿,显然没料到这一出。

 

“那我也忙。”郑云龙挑了挑眉,大发慈悲地没拆穿人。

 

“行行行,你爱去不去,你去不去我还是拿那点儿钱。我吃饱了撑得给你打电话……”人又一串絮絮叨叨,郑云龙听得不耐烦,啪嗒挂了,转头又点开微信和节目组周旋。

 

他上个问题是问节目组都邀请了谁,节目组现下已经眼疾手快地给他发了名单,阿云嘎首字母是A,排在第一个,明晃晃的,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鬼使神差般的,他竟给工作人员回了个:“那我考虑一下。”

 

三个月,多长的时间啊。他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手边是下午场《Rent》的票。

 

他想,看完这个我就知道要不要去了。




*文中有一个小小的虫是嘎子邀请大龙做嘉宾是在2017年,大龙去看的那场遗愿清单应该是2018年3月,因为剧情需要所以写在一起了,他们之间故事太长了,考古不全可能与现实有出入,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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